2015年9月16日

今晚的海街日記


看完電影騎車回家的路上竟一路泛著淚

每次看完是枝導演的電影
就像被誰太過溫柔的擁抱著
以至再也無法緊捏情緒不放
徹底陷落柔軟的一塌糊塗的感受

這次又這樣
有時無關乎劇情
只是一些平凡卻真實的情感描寫
不自覺掀開內在某些類似的樣貌
讓人看見了難以回避的脆弱感


電影散場時
鐮倉的海景
讓我想念海了
想念台東的海......


*配樂是電影的另一個亮點,非常好聽~
由日本作曲家「菅野陽子/菅野よう子 」制作

2015年9月15日

每天都是一種練習


關於那個誰的空間
每天都清除掉一些雜物,一點一點的丟
每天都將自己從空間中抽離一些
不願驚擾他人,緩緩的移動腳步

空間裡有些東西仍會留在原地
但大部份珍愛且珍惜的
都會帶出空間自私的保留著

已經努力過了
That's All

2015年9月11日

接下來就是去看場電影


進入九月中,前幾個禮拜的紛亂似乎得到一個喘息的空間。包括工作上的難纏業主,經由一連串磨合溝通後也終於折算出一個平衡的中間值。感覺許多叫人窒息的推擠都一起緩緩滑出通道~重新深呼吸。

今天壞掉的電腦回到身邊。今天買下了那付考慮五個月之久,難得適合我的琥珀色圓框眼鏡。今天接到一份夢寐以求的書封插畫案。今天收到插畫專欄即將上線的信件。今天感覺有誰默默幫我將肩上堆積已久的塵埃一掃而盡。今天像是RPG遊戲取得了神秘鑰匙,一個段落的完結,走入下個關卡的起始。今天其實依然平凡,只是比平常多了一點點想要改變的心念,而關於這般微乎其微可能僅僅短暫存在的自我期許,即便一臉矯情,至少不那麼令人嫌惡,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樣就夠了。

2015年9月8日

想要有張長著樹的書桌


案子一件接著一件,一早睡醒到入睡前都像是無可避免的把時間耗在工作裡,很久沒能在早餐時刻平靜的閱讀一本書,總是啃著土司一邊讀取信箱新來信件。重新看看昨晚繪製的物件有沒有偏離主題。偶爾還得應付客戶擾人的電話。感覺越來越多瑣碎的枝節佈滿生活,連角落都不放過,然而矛盾的是,倘若讓時間回到愜意的步調,走起路來也不見得踏實,因為在現實的眼皮下,太過愜意閉上雙眼,生活也會跟著失去看進其它可能。

連續幾個禮拜忙碌下來......上周好不容易到南部一趟,本以為可以卸下滿身繁重的疲憊感,結果沒能放鬆就算了,還莫名其妙帶回更沈重的情緒。一直覺得從電腦壞掉那天起就像被詛咒一樣,心情開始接二連三滾下階梯,連久未發作的腸躁症也跟著焦慮起來,三天兩頭拉肚子,覺得肛門大概忘記如何擠出優美的糞便造形了。

可惜每天週轉在案子與案子間所累積出的煩悶,無法跟著腸胃蠕動一起拉進馬桶。好在週末總算有個稍稍讓人開心的訊息,期待已久的「是枝裕和」新片|海街dairy|要上映了。喜歡是枝導演安靜說故事的方式,每次看他的電影都像喝了一碗溫暖的湯,即使是炎熱的夏天也會覺得溫度剛剛好,而這樣的剛剛好或許剛好可以用來療癒我一臉失衡的五官。

今天在筆記本寫下---------------------------------
「唯有先釋放自己,才擁有包容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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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很難但也總得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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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在澳洲看的Ron Muck仍是目前最深刻的展覽之一)



2015年9月6日

死魚眼


不能否認的是,心裡被挑起的刺總令人感到難受,一陣一陣的,然後偶爾喉嚨發癢想對著白牆狠狠吐上一口濃墨,用黑黑稠稠的穢物扯壞一臉過度壓抑,充滿無言以對的死白魚眼。

如今正努力追尋的平衡
又因為那些漠然的神情
開始失去了方向感




2015年9月3日

one day

收回昨日的混亂,今天花一整天把揉皺的情緒一張一張攤整。

早上將熬通宵趕完的提案寄出後便小睡一會,睡眠果然有助情緒的修復。清醒便已到了下午茶時間,起身準備的卻是今天的第一餐。不管當下停在哪個時刻,第一餐通常還是想從早餐吃起,畢竟這是我最愛的一餐。

已經砍去大半天的今天打算將剩餘的時間都拿來放鬆,到了傍晚便到誠品附近四處走走,選了很久沒吃的湯店作為晚餐落腳處,好在不是週末,還留有許多位置供我挑選。一個人坐在邊桌點了一份豬肉甜咖哩濃湯。能像這樣把時間單純留給一頓飯,越來越覺得是件奢侈事,因為每次趕案子,一頓飯往往只剩下服務肚子及維持體力兩件事,只管吃著填飽饑餓,很容易忽略碗裡那些食物散發的味道和鋪陳在嘴裡的細節。所以難得放鬆就該把時間好好留給一碗湯,全心品嚐每一口喝入嘴裡的滋味。

吃完飯後便騎往誠品。刻意把車停在較遠的便利商店,預留徒步的距離,除了散步散心還兼具飯後消化的功用。到了書店只是隨意晃晃,看見感興趣的書標或裝幀就隨手翻看一下,也沒打算要認真閱讀。後來倒是短暫駐留在藝術專區,翻完一本介紹早期廟宇及聖經圖畫的原文圖書。書裡的每張畫都突顯一份飽含誠意的精細,同時還參雜一些古時代十分玩味的構圖,但最喜歡的莫過於以前那種笨拙卻出奇可愛的人物長相,自己大概很難畫出這樣的東西來。

在書店混了兩三個小時,回家途中巧遇了許久不見的表弟,他還是老樣子一付吃不胖的瘦扁身形,人的感覺倒是更加穩健了。他說最近和朋友合作的咖啡甜點店即將開張,當下真是替他開心,同時也驚訝於他的成長,原本只是一位餐廳兼職,現在都要擁有自己的店了。時間作用在人身上,會實驗出什麼東西來沒人能猜個準。表弟說美術館附近有不錯的租屋會介紹給我,話題就結束在這個不上不下的段落。

回到家,繼續我的情緒規整計劃,打了通電話給永遠的好室友-仙姑s,聊聊各自的生活和對情緒的心得。果然斬獲很多,每次在某些關鍵時刻能擁有一位立即開通暢談的知己,已經足以證實自己上輩子肯定做了些好事。

謝謝妳的那些話,雖然我們仍幼稚,仍欠缺那份柔軟的彈性,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課題需要修補,而現在不過就是學習的一環,那~就好好學吧!

2015年8月3日

Shit × 4

又來了
不管做多少努力都是枉然的念頭又發作了
始終不清楚自己站在什麼位置
於是發作的時刻總會重新提問:想放棄了沒?

結果老是沈默不語......

有時會想......
寧可妳揮拳重擊讓我滿臉鮮血淌著眼淚徹底倒下
也不想老掛著一副不知所云的臉孔站在妳面前
既找不到前進的力量,也尋不著後退的勇氣
迂迴停滯像幽魂一般飄在四周等待被誰救贖

偶爾會覺得狡猾
留下的空白藏了太多可能
而我數學向來不好
算不出裡頭隱含的機率

於是到現在~
結論依然只能是一句髒話

shit

2015年7月9日

可燃性


自然而然地故作自然而然
自然而然地自我感覺良好
自然而然地像是可有可無

然後        接著

自然而然地說沒這回事
自然而然地說妳誤會了
自然而然地變過期罐頭

自然而然是降低風險減少傷害的保健食品
自然而然把時間都花去印證一個沒頭沒尾的過程
自然而然總是看不見裡頭其實有一個必然的存在
結果自然而然也不過是一個拿來自慰的道具罷了

2015年6月23日

大雨天


下午下起了大雨,大雨的聲音嘩啦啦驟落在地,卻依然蓋不住對面那棟正在施工的電鑽噪音,好不容易降下一場澆熄燥熱的大雨,又被施工的噪音鑽出一身煩躁,還伴隨始終上傳不成功的雲端作業系統;想像業主焦急的神情;電腦正慢吞吞存檔存到差點噎死的狀態......總之,今天一整個下午都處在又濕又悶的不耐煩,怎麼樣都難以清爽。

接近五點前,小跑步急忙趕去附近郵局,無論如何都要在郵局關門前把給業主的文件塞到郵務人員手上。確認文件被收下的那一刻,終於可以緩緩呼吸鬆了一口氣,雖然口氣依然黏黏熱熱的,但走出郵局的步乏至少是輕盈不粘膩的。

走到轉角的水果攤挑了幾顆芒果,正準備付錢時,老闆卻坐在椅子上叫我自己將芒果拿到磅秤上惦量並告訴他幾斤,原先以為是老闆行動不便,後來才發現老闆是因為失明所致。
我:「老闆,一斤半然後多兩格」
老闆:「你是拿上面的芒果還是下面的?」
我:「下面的」
老闆:「那這樣是65元」
我掏了70元硬幣放在他手中並對他說:「這裡有70元」
老闆在口袋不停的用手翻找零錢,聽著硬幣撞擊的聲響
過了幾分鐘,他乾脆把口袋裡所有的零錢掏出
捧在雙手對我說:「妳自己找5元」
我在手掌裡稍微翻找了一下
找到後用5元硬幣輕碰他的指頭說我已經拿走五元了。
老板神情自若的又將零錢放進口袋裡。

離開水果攤後,心想會不會有人故意多拿一些銅板或少報一些斤兩?有沒有人拿了假銅板塞進老板手裡再換真的硬幣到自己手中呢?想著想著竟憂心起老闆來了,如何可以讓他正確的辨別手上的硬幣並找錢給客人?也許可以幫他製作各種形狀的盒子,或是特製一個讓他可以摸到斤兩的磅秤......然而後來想想,有沒有可能其實老闆從不在意誰會欺騙他,反而是身為明眼人的我們總提防著被誰欺騙?

太過敏銳的感官容易把周遭一切感受得太過尖銳,不好也不壞的,只是容易感到疲累。


2015年5月27日

In Fact



「事・實」

兩個字一身難以動搖的重量,就像是集結了所有時間分子而得的高密度物質。所以每一次認清事實的過程,就像用手抬起那沈沈的重,再從手中滑落狠狠砸向自己的腳,痛到神經仿佛斷裂血液瘋狂竄動又痛哭流涕的同時,才明白“看清事實”就是無可避免要換取一些必要的傷害。

事實之所以成為事實,或許在宇宙大爆炸的瞬間便已經決定好它們的形體,各自降臨在宇宙角落等著被誰發現,然後不管經過幾千幾萬年事實依然都會是事實,即便發現它的存在,也只能看向它或拿起它,而最終結果是始終無力改變它既成的樣貌。

我看著砸在我腳根的事實,每個面向都平滑的毫無瑕疵可循,表面漾著銀灰色亮光不時反射出許多欺人的自我催眠,反射出的是我的臉,所有我的臉都長的一副可笑滑稽的愚蠢模樣。沒想到自己對自己撒了那麼多謊,造作著那麼多該死的表情,而遲遲不肯承認事實的我終於被打了一記回馬槍,深深的;毫無防備的......失去了用來逃避的雙腳。

「真相不是會帶給我安慰就是絕望。」~卡夫卡・巢穴

2015年4月12日

指喻




看著昨日摔傷的右腳趾,膨膨泛著紅紫色的瘀痕,用之前買蛋糕送的保冰袋貼覆在偶爾陣痛的腳掌上頭,帶了點刺感的冰冷隨即微微針在肌膚表層,讓我覺得自己的腳掌就像是剛脫離冷凍庫等待解凍的鹹魚乾。 這是進入冰敷期的第二天,而我依然對昨日一早突然無力的右腿感到不解,像是逃離了身體無法控制的直接摔落在陽台,那一瞬間突然對自以為是自己的身體感到有點陌生, 事實上它們可能都不是我的,它們只是暫時屈附在我的意識下,跟著我一起走著、爬著、行動著,等到哪一天(就像昨天)發現我太理所當然的使喚它們,冷落它們,便會解除與我的關係自行脫離為另一個個體, 讓我重新明白身體的重要性。



2015年2月17日

總還是......



好久不見 的熟悉眼神
注視的片刻雖然藏了點內斂
但依然保持慣有的默契回應對方

時間應該已經將皺巴巴的回憶都熨整燙平收進抽屜了
卻在聽說話聊的專注裡,意外將那件折疊衣衫攤開了
安靜的看著這雙眼神
一個曾令人迷惘又著迷的存在
此刻的凝視不自覺又泛起 零散的光點
像是想起了些什麼,模模糊糊的......
但比起眷戀這種字眼
更多的是對懷念的書寫

我想不管將時間逆轉幾百回
勢必都還是得歷經那段不明快的節奏
悠悠緩緩拉著我們不成熟的失落
向前走著,沿途學著明白著也丟棄著
此刻才能以洗練的口吻重新閱讀新的彼此
成長和釋懷向來都需要花大把時間修練
那些尚未看見的,或許大部份......
僅僅需要的是時間的焠鍊

「要學著認真的不認真看待。」
我也十分欠缺的能力
願彼此都能在新的年頭掌握一點技巧



2015年1月18日

死水一灘

我口的話都變成一團交錯盤亂的毛髮塞住排水口了
對談間的另一張口則盤生出一株株防備的帶刺植物
在這座場域裡,我找不到一絲貌似可以維持對話的生機
比起來                沈默反而成了裡頭唯一待人親善的柔軟

空間擁塞的讓關係窒礙難行
無力拆解被咬死的結  
因為我恰恰是另一方
咬著對方不放的死結

在結與結之間
難以透見諧和的光
不論彼此身為何等關係
解不開的
終究難以鬆綁

心裡慢慢失去某些重量
甚至覺得跟著失去了對談的能力
不願意放棄的我
也開始萌生了一點不得不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