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0月31日

我們都是個體卻又互為一體



看完電影「控制」,心臟像被一根尖刃來回穿刺,一個小小洞口不斷湧出濃稠的情緒,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消化,從電影院一路騎車回家,滿腦子被滿滿的思慮塞著、想著、反省著。「控制」整部片論述了人在關係裡的糾結與拉扯,不管是夫妻、兄妹、父子甚而擴及到社會與媒體間的結構關係,都非常核心且精準的擊中自己所居處的這個現實社會。是一部後座力十分強勁的片子!

而覺得湊巧的是……前兩天才剛完成一張新的創作草圖,畫面是兩個人相互擠壓對方的臉頰,一開始的構思就是想談人與人之間互為牽制又互為需求的那份矛盾。現在看來,草圖與電影的前後呼應,大概又是另一種冥冥之中的訊息連接吧,讓自己得以更直接的從外探進內心的幽微暗處。

2014年10月30日

是口琴啊~



晚餐吃完,正挑選今晚想聽的專輯......陽台外邊卻隱約傳來一陣口琴聲, 我按下音樂暫停鍵,讓耳朵湊到陽台邊聽個仔細,果然沒錯,是口琴聲,而且吹的真好,估計是隔壁那戶學音樂的女孩正在練習,但平常聽到的多是鋼琴演奏,突然出現口琴聲倒也令我訝異,認真覺得她口琴演繹的比鋼琴還要棒。

陸續傳來的口琴聲打斷了工作的思緒,猛然想起自己其實和口琴也有過一段緣分。
小學四年級時,從沒學過音樂的我......(如今想來仍覺得離奇)跟老媽央求一件非常奇特的禮物 // 一支口琴 //,根本不記得有受到誰或什麼影響,只記得當時沒半點玩笑,非常嚴肅的跟我媽說:假如下一次段考拿前三名,可不可以買一支口琴當獎勵 。老媽竟也不加思索的爽快答應。結果~可能老天也覺得我的請求有點深不可測,所以沒讓我一次如願,直到第三次段考才終於得到那支日夜思念的口琴(到底為何非口琴不可啊......好神秘 )。  老媽買口琴的那天,返家路上 意外與人擦撞摔了車,所以印象中拿到禮物的當下,臉上沒有過分的笑容反倒多了幾分歉疚的表情。

得到口琴後,還煞有其事的買了本初階口琴練習譜,亂練亂玩的也頗自得其樂。 後來,又是個神奇事件,老爸有天突然站在我面前用著驕傲的口吻對我說,妳一定是遺傳到我才會這麼愛口琴,整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大叫一聲「蛤!?」原來以前身為務農人家的老爸,放學後都需要牽牛去吃草,後來他乾脆隨身帶上一支口琴,等牛吃草的時間他就坐在樹下吹口琴。老爸自誇一番便隨即吹奏一小段證明他確實留了這麼一點基因在我身上,但即便如此,基因也無法證明我日後將有所作為,因為升上小五,很快便被漫畫給徹底收買。不過後來的後來啊,國二曾一度再續前緣,我加入了口琴社,雖然又是場短暫相逢,但口琴對我來說,無非已經成為記憶中很深的印記,難怪聽到陽台外傳來口琴聲,會如此輕易陷入童年情境,連帶原本選好要聽的樂團專輯立刻改耳變成口琴演奏專輯 。

聲音牽引出的力量,真是難以言說的強大!

話說,那支口琴到現在都還留著,可惜我現在的心給了吉他~



2014年10月29日

臣服



這陣子正努力學習{臣服}

但不是卑躬屈膝
也不是委身屈從

而是學習放下執念
臣服於生命裡的不得不

「我必須做的是,等待並向四周的大地臣服,向那個原本的我,一直以來的我臣服,我無須放棄,只是臣服。 」~卡蘿・皮爾森

2014年10月28日

家常日常


下午處理完案子後,馬上 變回待在老家應有的慣性~坐、臥、躺、吃,由於是臨時的案子,否則我實在討厭將工作帶回家,回家 除了基本發懶,最重要的還是該把時間留給家人。

午後待在客廳聽爸媽練唱日語演歌,他們練得起勁,我則坐在旁邊安靜看自己的書,有時常像這樣,沒特別聊些什麼,但就是靜靜地陪在一旁。又把「納棺夫日記」重看了一次,這次只翻看幾個比較感興趣的章節 ,第一個章節叫做|霙的季節|,尚未讀進內容 ,「霙」字倒先吸住我的目光,霙字本身的字型好美,卻不知怎麼發音還為此特別翻了幾百年沒動過的國語字典-|霙・(ㄧ ㄥ):雨雪紛下之意|。 真是人如其名,這個景象光用想的就覺得美。書裡作者針對這個字說出了自身的感觸,他說「霙」既非雨又非雪,而是處在雨雪交融的曖昧狀態,難以劃分界線,是短暫停留在空中的一種美麗意象。身為納棺夫的他覺得「霙」的景象好比東方文化解讀生死的概念,東方人不把生死拆開論述,而是視為一體 看待,就如同雨雪交合落下的霙一般。被作者這麼一說,結果變的更加迷戀「霙」這個字了。

前些日子才從報紙讀到這麼一段文字,覺得剛好可以呼應作者提及的東方生死學:
/// 台灣的口語將人的「仙逝」說成「往生」,是生命的傲然,生命不是來到結束,是進入另一個生的境界。//

頓時深感深奧!

2014年10月27日

直覺


明明一個簡單的案子卻畫了好久,手像是綁了幾千斤重的石塊,緩慢的拖行一筆一畫。是因為心裡揮之不去的預感襲擊而來,感覺先前預料的似乎即將再次 重現,這樣自顧自悶頭亂想或許愚蠢,但過往歷歷在目,早已忘記安全感長著什麼模樣。

老這樣兜著圈子轉實在不是辦法,假如依然只是虛擲,那這次會堅定推離,拉出一段適當的間距。

2014年10月26日

Easy come Easy go



不小心看進了一些文字
不小心就陷進了討人厭的情緒裡

是極端的失落和不得不的莫可奈何

妳我他的代名詞會是誰呢?
是誰得已簇擁這些段落並且佔據那份悲傷?

有時想想,在這個瀕臨末日的世界
我所在乎的根本渺小的微不足道
然而在乎的心情是比較不來的
每個人心上都掛著一只獨一無二的秤
所以每個人都有著他人無法衡量的軸
世界很亂,螞蟻依然只擔憂冬天的存糧
世界再大,也無法界定每個人心緒的空間
所以此刻的低落
是如此無關緊要,亦是如此龐然巨大

偶爾會想起 最初開頭的畫面
記憶縱使不盡然美好
但那個畫面我深刻記得裡頭的色彩
漾著窗外透進的光一閃一閃的
我便一路帶著這點微弱光芒走到現在
偶爾總會感到不可思議
事實證明原來這一切
到底只是用來照看自己最深層的脆弱
其它自以為是的
終究是自以為是
不管經過幾次都是

只好再跟時間借點利息用用
重新    不管站在哪個鐘點刻度上
都可以隨時開始

唯獨揣測    卻是無止無盡
而我討厭這樣的自己!


2014年10月24日

So What



一早醒來是有點沈悶的天氣,昨天剛結束一個案子,配上今天這樣的天氣感覺好適合偷懶,但展覽在即,我想我還是用功一點比較好,天氣說不定會因此跟著亮麗起來。

這一兩個月睡前老愛想些奇怪的問題,前些日子便想著~尋求「答案」本身是否真有其必要性?想著想著便想起電影/失魂/那句對白:「你是真以為世界上每個東西都有底是不是?」求得答案之後並不會因此停止問號的產生,這個我是明白的,得到一個答案後也不會就此獲得圓滿的結果,這個我也明白,況且王爾德也說:「悲劇有兩種,一種是妳得不到,一種是妳得到了。」這樣總結下來,得到答案並沒什麼特別的好處 ,但假若因此剔除掉任何答案之必要性,那這個世界似乎又顯得過於虛幻而無解。所以得到一個答案到底重不重要呢?先不論答案本身,而是回到問題本身,不管如何都還是要先解決一個疑問才能再建立一個新的提問吧,我想答案不是結果之必要,而是過程之必要,它就像線與線之間的連接點,當妳得到一個答案之後便開啓了下一個階段的追尋,面對這場沒有底的人生,或許正像胡晴舫說的這般
//////////////////////////////////////////////////////////////////////////

我們並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做什麼。這是生命的事實。每一個人每一天都只是在跟命運猜拳,並用有限的智力,企圖回答擺在眼前的謎題。

寫上最後一個段落,剛好把最後一口黑咖啡飲盡,我微微膽怯重新對自己發問,所以要重新提問嗎?但明明已經給過答案了不是嗎?那還要再問嗎?還需要嗎?還重要嗎?

頭腦都跟我的畫一樣發皺了,我想我該來畫畫了。

難得睡不著


最近又重拾寫網誌的習慣,是好事 ,透過書寫多少可以學著打理自己的情緒,也學著紀錄每天生活的感知,希望之後還能繼續保持書寫習慣。

晚上跑去聽了書店的深夜講堂,是一個展覽創作分享會:「遇見一棵樹」。看見題目讓我想起了王家祥的書「遇見一棵呼喚你的樹」,突然有種應該找時間再重新翻閱一次的念頭。創作者在分享會最後,提到一個有點玄妙卻很有意思的故事,一位練太極多年的師父曾對她說……每次沿途散步只要經過老樹旁,就會剛好吹起一陣風,師父說那是老樹的能量,那是老樹正在和人傳遞訊息的方式。我相信呢!即便沒有吹起風,我也相信每一顆樹都有著無比強大的能量,看它們從一顆種籽深埋在土地裡醞釀而生違逆著引力向上拔高的身影,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呢。

講堂結束後已經深夜10點半,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小時候那棵種在老家旁邊的蓮霧樹,忘記它何時被砍掉了?也忘記是什麼原因就這樣砍了它?但我還記得它偶爾會飄來一陣果香和蓮霧掉在地上摔爛的腐臭味,也還記得夏天的時候,我和老哥會用長長的竹竿,擠上一點強力膠,意圖捕捉在樹上棲息的蟬。到底為什麼會被砍掉呢?記憶不可考了。

今晚總覺得有點奇怪,不知為何一連聽到兩起情侶吵架事件,先是一對在餐廳為了兩棵茶葉蛋而爭吵的年輕夫妻,後來先生氣憤的推走娃娃車離開,走到對街仍不忘丟幾句“這樣妳高興了吧“ ”這樣妳滿意了吧“的字眼才罷休,至於那兩棵茶葉蛋到底做錯什麼事,我還真不清楚。接著是住處對街的一對小情侶,在夜深人靜的夜晚突然大聲叫罵起來,女的說:我改了很多啊,你底哪裡不滿?接著還補上好多句:你根本就不愛我。這個夜晚顯得有點不安寧,結果我不小心就跟著熬起夜來了。

2014年10月20日


一些莫名的頑固偶爾會讓自己深覺愚蠢,像是這樣直立立的站在原地,像是只能圍守著一處小草原,像是下完雨後的天晴接續著等待下一場雨和下一次放晴的來臨。等待這麼久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時間就這樣被我揮霍散盡了,想起張懸的那句歌詞:「去揮霍和珍惜是同一件事。」只是......我還能珍惜多久呢?

2014年10月13日

指繭



離職後,幾乎每天都會練一下吉他,雖然每次都只會彈那幾個樣板指法和和弦,歌曲也老彈那幾首,但喜歡並不需要太多理由,即使作為一位門外漢,我仍樂在其中。

摸著左手指頭端上那層薄薄硬硬的繭,我就會暗自竊喜,因為這是每天壓弦所生成 的戰利品,當指頭長出繭後,壓起弦來便會輕鬆許多。記得剛學吉他時,每次都因為壓弦而把細皮嫩肉的指頭壓的叫苦連天,還異想天開想買縫紉用指套來擋一下,真是愚蠢,結果後來每天勤著壓弦,每天都期待指頭快快長繭,總覺得指頭端上結出繭來就是初學者的第一張證書。

這陣子練吉他最令我開心的......是終於把長久的痼疾「Fm」封閉和弦練會了一點,雖然聲音依然破,卻已經慢慢找出壓弦的力道, 想當初在離職前,硬是 把老家吉他帶來台中,便就許下這麼一個志願 /// 我・一・定・要・練・會・Fm・和・弦 \\\,終於啊終於~終於有點端倪了,有那麼點為自己感動,那麼點值得驕傲一下,請再接再厲!






2014年10月12日

凌晨一時


大概是喝了點酒,酒精作祟下的理智通常沒幾個能行走在一條直線上,像這樣喝到微醺漸茫,我便慶幸這短暫的救贖與釋放,對患有強迫症隱疾的人來說,偶爾缺乏理智是好事,太多神經過敏的直角與直線反而讓人壓抑著內在,失去鬆放自己的機會。

身體有點飄飄的,意識有點昏沈,我輕輕地躺下,輕輕的貼近在旁,輕輕地靠攏著,多話的雙手也安靜的輕輕碰觸沈睡的臉孔,好近好近,在好暗好暗的夜裡,微弱的視線我捨不得閉上雙眼,是暗的剩下眼前,而我終於可以毫不介意的專注凝視。在這樣僅有的時刻裡,一分一秒稍縱即逝的瞬息都值得被小心翼翼的對待,想起那句老梗台詞:真希望時間停留在此刻,頓時突然覺得自己幼稚的好可笑,卻是打從心上的認真。但我終究明白裡頭的潛規則,一些早被制定好的範圍,不會因為當前的擁有而有所更動,時間走它該走的分秒,而位置依然只能有一種選擇,一般般的那種。

原本以為那晚會把想說的話跟著鬆散的理智一起鬆口說出,但是沒有,某些太頑固的矜持果然連酒精也沒轍,它們大概都被箝著腳鍊深深丟入深海裡了。然而事實是……我選擇了逃避,因為腦子裝了太多不怎麼好看的記憶,那些枝枝節節總輕易讓人陷入一種不安的情境裡去,所以把想說的話全擱在嘴邊了,我想~這次真的不說的好,畢竟曾經丟失的,如今好不容易重新拾回一點點,沒有道理再愚蠢的放手豪賭一把,也許像這樣擁有一點點就夠了,至於那些偌大的疑問和無言,就繼續存在在那片未知的虛白吧,無法清楚的也繼續模糊著。我不只曾對自己說過一次:「該我的就會是我的,不是我的終究不會是我的。」所以當自己努力過,即便失去也該學著坦然。

2014年10月5日

一種存有即可


在抗拒著什麼呢?
明明美好的片刻,妳卻無法熱烈的擁有
沒辦法,我現在只選擇相信當下的短暫
而抗拒相信下一刻還能繼續保有
抗拒著,努力迫使自己抗拒著

我是如此清楚明白
我不會是那個例外
我普通的僅僅一般
所以“像是”有著什麼的給予
都會“只是”一個恰巧的獲得
我寧可親手戳破那些映著七彩的泡泡
也不再親眼看著它們被吹起一身飽滿
空虛的爆破在一片沒有雲朵的天空裡
還讓烈日直照雙眼明示這一切
都是摸不著的天際


是啊,看過無數次了
雙眼早被烈日灼傷的失去了辨別真偽的能力
所以抗拒這些那些、此時彼時的點點累積
我必須承認
是因為太害怕消逝
所以抗拒擁有
只留下零星的波光反射
偶爾可以點綴眼裡的黑


像這樣喪失了期待的勇氣
也就只能懷抱不安的脆弱
等待一聲奇蹟,貼附在雙耳對我說

“不要懷疑,這些都是真的”